时间: 2021-09-02 17:03:05
从磨面师傅到养蜂人
——记雅安市道德模范王文清
文/鲁军
“你咋跑到这里来了?”
“我来盖个章。”
“盖章不用到这里来的,你不难得跑吗?”
“我……”
“唉,擦罗那里不是有个便民服务站吗,你完全可以在那里盖章,或是让便民服务站的同志带下来盖好了再给你。”
“反正我还要下石棉去办这个事……再说,到这里也不远。”
“多绕了一截路呀……”
我也没再多说什么,指引着他到了脱贫办,给同事简要说了他的情况,他要办的事,正要转身时,只听到他说:“谢谢你了,有你这个熟人在这儿,我办事方便多了。”我给他挤挤眼,笑了笑,心理有一丝得意涌过,即而马上恢复了正常。我想,你认真地对我道谢,却不知这是我必须做应该做的,而且态度还要更好,方式还要更加让你满意才行,这是我的工作职责。
2019年12月下旬,四川省各乡镇进行了行政区划调整,原擦罗彝族乡和原回隆彝族乡合并为回隆镇。刚合并没多久,新冠肺炎疫情就爆发了,各村居民都长期在家,很少出门。有生活必需品采购时,搞防疫工作的镇村干部帮着群众购买,解决群众应急困难,尽量减少群众外出活动的时间。虽然下半年疫情好转,但大家都把防疫的弦绷得很紧,所以群众一般很少直接到镇政府来办事。2021年以来,疫情没有以前那么严重了,而且复工复产复学持续加快,陆续有群众到镇政府便民中心、便民服务站办事了。
到镇政府便民服务中心来办事的这个人,叫王文清,回隆镇晏如村村民,2016年“石棉好人”获得者,也是2021年雅安市道德模范表彰对象。他是我的老乡,今年64岁了。他儿子考上大学了,他来给儿子办理申请助学金的事来了。我想,他完全可以把申请表交给村上的干部办理。他可以在家里,坐在椅子上摇摇晃晃一晌午,做翘脚老爷,或去看他的蜜蜂,这事就办好了,可他要跑这一趟。说白了,他就是老实巴交,不会去“麻烦”别人。唉,不说了,算了,不给他一般见解。我劝了劝自己说,有时我也是这样。我正下楼梯时,听见一个同事要开车到城里办事,我就叫他等等,然后跑上楼去叫了王文清,让办事的同事帮他迅速填写了申请表,盖好章,让他坐我同事车进城了。
我一边走一边想,新康这里赶车确实不方便,但他这老实人有老实人的福气,刚好有同事开车进城,也算是好人好报,我也尽了责任了。我虽是一个负责任的人,但我知道,他负责任的事更多,他更有责任心。我的责任心是制度约束的结果,而他的责任心是自发的,自然属性的,我的责任心具有更多的社会属性,这就是区别。
上世纪80年代末,晏如山上还没通公路。王文清家离我家3公里,是同一个村的两个组。他在我们组的路口建了一个磨面房,这点位算是全村的一个交通要道,每个组都经过。他当磨面师傅的事,我记得很清楚。
磨面房非常简陋,几片竹篾巴搭在几根模竖架起的木条上盖在土墙上,竹篾巴上压上几个石头,风掀不翻,就成了一间磨面房。那时候的电线几乎都是裸露的,进入磨面房内部部分才是用了很粗的塑胶包好,过一个闸刀开关后牵进磨面机里。还隐隐听人说那叫动力线,和家里面电灯线不一样。家里的电灯线是用来点白炽灯的,而磨面房的电线能带动机器磨面。王文清穿着一件旧的确良中山服,扣子扣得整整齐齐,但因为灰白的面粉长年累月粘在衣服上,整个人都是灰白色的,看不出中山服旧不旧。
当时王文清20多岁,他主要是给全村人磨面。那时不会管这磨面叫工作,最多说的是干什么的师傅,王文清就是磨面师傅。他每天灰头土脸的,头发上,衣服上,全是一层灰白色的玉米面粉,看起来不像一个小伙子,倒像是一个老农民。但是,谁家的玉米需要磨成面,谁在天黑还是天不亮就来磨面,王文清都能让他们的玉麦磨成面。他笑嘻嘻的说:“还有好多玉麦要磨啊,电都快被磨得没得了”。懂得起的人就会说 “不要紧,不要紧,马上。”不懂的人就说“阿么么,我这点不算多的,让这电再有一会儿?”王文清只是笑笑,不停地把装玉米的口袋抱起,朝着磨面机的口子哗哗地倒玉米。不管口袋脏不脏,重不重,他仿佛要把玉米再次推向命运的旋涡,接受挑战,粉身碎骨也不怕,只留清白在人间。玉麦面撒在猪草上,那是土猪们日盼夜想的美味佳肴。
到天黑了,有人的玉麦还没磨,王文清也一直没吃饭,连一口水也没有喝,一直腔不开气不出,仿佛他是不进食的神仙一样。有人把面磨好了,给了磨面费就背走了,也没去注意他吃没吃。王文清饿得快要撑不住了。整个人身上披了一层厚厚的面粉,仿佛他吃这些面粉就吃饱了。给磨面钱的人,只管往王文清的桌空里一扔,甭管多少,王文清也没去数,甚至看都不看一眼。可能少一两角,他也不再乎。那时一两角钱,相当于现在的一二十元。有些经济吃紧的人还赊账,王文清也不说什么,也不用本子记账,只是“嗯”一声答应那些人。三五个月过去了,自觉的人把账还了,不自觉的,他也不去追究。有时电费比收到的磨面费多,收电费的电工还洗刷他,“唉哟哟,你这不是白干啊,你干脆不要收磨面费,名声还好听”。每每听到这样的话,王文清只是莞尔一笑,继续帮助人把玉米倒进机器里。
“明天来磨,我要回去吃饭了,难得等。”人群中有人这样说。仿佛是在替王文清说的一样。王文清像是没听见一样,依然不开腔,一直不停地往磨面机里倒玉米粒。倒玉米的口子在机器的上方,磨面机装玉米粒的漏斗只能装下20斤玉米,磨完后又要紧接着倒玉米。从机器里磨出来的面被灌进一根长长的口袋里,拖在地上。等磨完一家人的面,王文清就抱起地上的长口袋,从根部往前送面粉,每家人的面从这长长的口袋里倒进自家的小口袋里。本来可以让主人家自己倒的,但王文清都要帮着倒,所以,他的衣服就是永远的“白”。
刘老六是一个矮个子,够不着机器的上方,王文清就包办代替完了。磨完了面,还要帮他抱上背,等刘老六拴好背绳了,王文清才松手。那100斤左右的玉米面把刘老六差点压在地上,王文清人高马大,一只手抓住口袋边缘,轻轻一提拔,就把刘老六扶正了,站稳后,刘老六往前走两步,没问题,又走两步,有点歪歪斜斜,然后又慢慢走了。后面排队的人说,“这回够刘老六猪圈里那头小黑猪吃上两个月了”。王文清又继续帮下一家倒玉米。肚子咕噜地叫,但由于机器轰鸣声有点大,其它排队的人没听见,人们也互相大声地说着什么。王文清肚子又咯噔了一下。但他还是没做声。这时有一个排队的人把手伸到了他面前,一看,是一个烧好了的洋芋,而且土豆皮都刮干净了,可以直接吃。还没等王文清转头看,那个人大声地说:“唉,快,肯定一天没吃了。”
第二天一大早,王文清还在梦里就被叫醒了。昨晚没排队回去的胡国民一早就在喊他了。这一大清早,只有他来磨面,说他的老母猪在等着吃猪草。这时,王文清的几只鸡还没喂,几头牛也还没放上山。特别是放牛迟了,牛一饿,会大声叫唤,要闯牛圈,主人心里也难过,但王文清顾不了了。胡国民等久了他王文清心理更不舒服,总觉得对不住。他不可能说要放牛而不去磨面了,这不是他的作风。
王文清走几公里路就到了磨面房,朝着胡国民笑笑说:“等久了哦!”胡国民感到不好意思,说这一大早都是为了老母猪。王文清打开磨面房门,检查了一遍电线,打开电源开关,开开机器开始磨面。磨完了面,胡国民走了,王文清关上房门,走回去放了牛然后做早饭。早饭还没来得及吃,又听到有人在喊了……
1998年以后,很多村里的年轻人去县城读书了,去外地打工了,参加工作了。只留下了一些老人。种玉米的人越来越少了,喂猪的人也越来越少了,磨面的人也越来越少了。几年的时间,地里冒出了许多核桃,核桃树下长起了廆芋,蔬菜。王文清把磨面房搬到离他家2公里的一块荒地上了,一家人和磨面机一起磨生活的日子。渐渐地,一天最多磨一家人的面,也只有几十斤。磨面的活是轻松了,只是看着那日子变了,有点不太适应。恰好有一矿山老板来到了晏如山上探矿,住在了王文清家。矿山老板在王文清家“白吃白喝”了十几天后,隆重邀请王文清上山,帮助看守矿山,每月1000元的务工费。矿山实际就在王文清老房子后面2公里的地方。这1000千元在当时是很高的工资,王文清喜出望外,但又有点舍不得和他一起辛劳了6年的磨面机。矿山老板给他说,你换个其它机器开开,不要一直只开一个磨面机,就让他在看守矿山的同时开起了钻矿的机器。王文清又多了1000元的收入。王文清以为幸福就这样来敲门了。欢欢喜喜地上山,进洞,钻矿。磨面机也开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。那些猪也不太爱吃庄稼地里的玉米面了,开始喜欢吃上供销农资铺子里的配合饲料了,这也就怪不得王文清的磨面机了,干脆直接罢工了。王文清也慢慢和矿山亲密起来了,后山探出铅锌矿了。王文清打洞子特认真,一个月洞子就打了20米的净深了。老板可没喊上村里的其它人,他就喜欢王文清,王文清的手脚一直就是勤快,老板叫他一天打1米,他一天怎么也要钻上1.2米。老板真是暗地里一个欢喜,庆幸自己没看错人。老板下山进城或到省城去办事,整个矿山都放心地交由王文清看管。
2年下来,王文清由一个磨面师傅,变成了一个地道的矿工,矿山管理工。就这样,矿工生活持续了几年。
但是,好端端的一株苗,快要长成玉米株了,突然说不种玉米了,不喂猪了,种上了核桃树,核桃树把玉米的养分吸收了,玉米秸秆慢慢枯黄了。王文清的日子,就像是玉米株一样,突然间被病魔纠缠住,生活受到了极大的影响。
2013年4月的一天,王文清从矿山洞子出来,感觉脑袋一晕,记不清方向了。清醒过来时想不起怎么回家的。过后感觉脑袋很重身子很重,时有大小便失禁的预兆。他不相信这是一种大病,以为休息一两天就好了。没想到,第二天,王文清的腿也抬不起来了。邻居七手八脚把他送上车去了医院。医生告诉他脑梗了,再不治疗,可能全身都会瘫痪。王文清这次才清楚自己结实的身子不是铁打的,才知道自己不能打矿了,不能守后山了,只有呆在病房里了。医院里的药费、治疗费可不是因为你是老实人就不交,王文清积攒下来的那点养家糊口的钱,三下五去二就没有了。王文清第一次感到生活的不易。特别是他自己的腿不方便,生活不能自理,一种痛苦感弥漫了全身。
“爸,学校食堂要求明天要交生活费了。”
“我的衣服破了,需要买一件了。”
两个读小学高年级的孩子的一些学习生活需求,此时变成了很大的事,王文清觉得太难了。正当他一筹莫展时,妻子突然出走了。雪上加霜,王文清陷入了绝望中,感到生活已没有多大意思了。但他转念想起两个孩子,两个孩子的话音仿佛在耳边还没落下,王文清只有把痛苦往肚子里吞,咬起牙,先和病魔抗争,然后再给娃娃想办法解决基本的学习生活费。
可以下病床了,王文清坚持要回家,把医生开好的药拿在手上,一步步朝家挪动。经过一段时间的药物治疗,王文清可以拿起瓢舀水了,可以生火煮饭了,可以拄起拐杖往返路口到家门口了。生活突然刮走了一些人间的风后,又一点点下起了希望的雨给王文清。王文清的黑夜又开始点亮起了一盏灯,只是这盏灯刚开始有点微弱,继而还有被风吹灭的可能。王文清仿佛一只被太阳晒蔫的草,在雨后一节节挺起腰肢来了,他暗暗给自己打气鼓劲,一定要战胜病魔,一定不能让两个孩子成孤儿,不能让这个家就这样半途而废。
2015年初,乡村干部在调查研究晏如村的贫困家庭发展问题时,发现王文清情况比较特殊,于是专门上门了解。乡干部看到他一瘸一拐的,就要把他纳入低保范围。王文清说开了,“纳入低保户可以,但我还要自己喂点鸡或猪,希望政府能给我扶持点鸡苗什么的”。村主任毛新兵给他说:“你暂时先不忙喂鸡猪这些,如何?”王文清坚决不同意,他说,“我拄着拐杖,一步步可以挪到猪圏边的……要么我喂鸡吧,把鸡关在笼子里,我就可以对付了”。乡村干部退回来后商量,鉴于他行动不便,不能喂猪,但可以考虑适合他的发展路径,因为他发展的需求很大,关键是找到符合他实际的路子。
2015年4月,晏如村山坡上鲜花盛开,蜜蜂飞来飞去,忙忙碌碌,王文清心里憋得慌。“不行,这样下去可不行”,王文清一边自言自语,一边看着忙碌的蜜蜂,开始有了自己的打算。政府的扶贫一户一策方案同意了扶助王文清养蜂,给他补助20桶蜂子。相比养猪养鸡,只要懂技术,养蜂要轻松得多。
王文清叫来了舅舅徐长福,抬了一个板凳,向舅舅讨教起了养蜂的事宜。舅舅徐长福有养蜂经验,王文清这是要取经了。
“舅舅,我准备养20桶,不管出好多蜜,指定5桶算作你的”。
简单实际,这就是王文清处理事情的老办法,也是一惯的做法。他舅舅看着这个腿脚不便的外甥,还能不答应吗?舅舅开始给他讲如何养蜂。王文清仔细地听着,用心的记着。有两点他弄得很明白,一定要温和地对待蜜蜂,动作要轻,心要细,蜜蜂是秀气的;另一点就是要勤快。蜜蜂很勤快,养蜂人不勤快,跟不上蜜蜂的节奏。该分窝时就果断分窝,该采蜜时要尽快采蜜。赶花期也不是闹着玩的,花期一过,还采什么蜜?天气情况很重要,晴天多,蜜蜂就会酿出更多的蜜,反之,蜜蜂就会在窝里“吃”蜜。
刚开始,搬蜂桶,摆蜂桶,都是舅舅帮着放。开始分蜂时,王文清亲自上阵。他说,自己不亲自动手,永远学不会。这手,快速伸向蜂窝,肯定会被蜜蜂蜇。力度速度都要在实践中行成,总之你的手要适应蜜蜂,不能让蜜蜂反感你的动作,要让蜜蜂感受到亲密,没有侵犯的感觉,蜜蜂才不蜇人。
就这样,王文清慢慢地挪动脚步,慢慢地伸出手,慢慢地和蜜蜂打成了一片,成了蜜蜂最亲近的人。一天不见到蜜蜂,王文清就心慌,于是干脆把看蜂房修在了放蜂箱的后山上。吃住,养蜂看蜂,全部在一个地方解决了。就这样,王文清又从一个病人变成了养蜂专业户。一年下来,蜂箱由原来的20桶发展成了60桶,收入2万。
“这是党委政府扶持打下的基础”。王文清想,要继续发展好养蜂事业,要懂得感恩,感谢支持他的乡亲,感谢党委政府。刚好,晏如村支两委决定帮助贫困户提高收入,让贫困户入股公益性的发展项目,而选定的项目就是养蜂。王文清感觉回报社会的时候到了,不顾自己行动不便,拄着拐杖来到了村委会,找到村支书毛新兵,表达了自己可以给村养蜂基地管理人员传授养蜂经验的想法。毛支书正愁着找不着有技术的人教会管理人员养蜂,看到主动请缨的王文清,喜出望外,紧紧地握住了王文清的手。一转身,毛支书又忧虑起来了,王文清是个病患者,怎么能叫他帮忙呢?王文清似乎看出了毛支书的担心,拍着胸脯说,“我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,完全没问题,请毛支书放心,政府帮了我这么多,和乡亲们一同发展起来,我才算对得起社会,对得起党啊”。毛支书决定,同意王文清的想法,方法可以传授,但不能让老实人吃亏,到时候想办法依政策补助王文清。
毛支书答应了,王文清高兴了。三天两头,过问村养蜂基地建设情况。等到2017年4月底,晏如村养蜂基地建成了,离王文清的基地有5公里远,王文清拄起拐杖,每天都往返在两个基地间。
晏如村41户贫困户,每户1箱蜜蜂,村集体有39箱,共80箱。王文清指导贫困户摆放蜂箱,一窝一窝地放进蜂王包,轻轻地盖上蜂箱顶板。80个蜂箱依地坎地势摆放,摆成了“S”形,远远望去,非常美观,比王文清自己的60箱的摆放好看。王文清心想,好看不好看无所谓,快速教会管理人员管好这80箱蜂子才是最重要的。
“看到个头很大的一种野蜂趴在蜂箱外或者在基地上飞,我们就要注意了,要想办法赶走那大家伙,不然他会吃了蜜蜂”。王文清对着管理人员,认真地讲着,害怕遗漏了什么细节。
“我们晏如村,海拔相对高一点,5月份是最重要的。只要这个月天气好,一般情况下,蜜蜂就能找到蜜源”。
“以前庄稼多,现在的花要少些”。
“这个中华蜂还是比较秀气的,一定要用心去和这蜂子交流,不然它们很念家,不肯出工”。
王文清天天在和村基地管理人员徐老三唠叨,徐老三听得耳朵都起茧茧了,心想,这王文清也真是的,天天跑来啰嗦什么哦,莫非他也入股了?到时候看看他分不分红就知道了。
“你自己养了60桶蜂不忙吗?还是已经打第一季蜜了?”
“我的蜂子忙得很,他们有路子忙,我也有我的忙法,再忙还是看村上的基地呀。我那个基地只是我一个人的,不产蜜也只亏我一人,这儿就要亏41家人和一个集体呀。”王文清答到。
王文清吃过早饭,拄着拐杖,朝着村基地出发。准备帮基地分蜂包,至少要示范两窝,然后让管理人员自行分。走到半路,毛支书开车把他载上了。毛支书对他说以后要去基地,村干部们开车包接包送。王文清不同意,他说村干部也有自己的其它事,麻烦他们不好,他只忙蜂子的事,没什么好难的。毛支书没说什么,但心理决定了,和其他村干部通一下气,一定得把他看住,一瘸一拐的,有点不安全。王文清坚持自己走,他说是锻炼身体,多走路,脑梗才可能好转。
8月份,在王文清和村干部以及基地管理人员的共同努力下,80桶变成了101桶。而且,村基地第一次打出蜂蜜,每个蜂箱产5斤,贫困户每户分得了10斤,每斤80元,每户都有了800元收入。大家喜气洋洋,幸福挂在了脸上。
这时,王文清回到了自己的基地,那高兴劲,比每户贫困户还强烈。王文清自己的蜜蜂也不丢分,每个蜂箱足足打出了5.5斤,像是在为他的好人奖加分,多出村基地每箱0.5斤。他一边打蜜,一边唱起了山歌。
“唉呀哟嘿……嘿,打蜂蜜喽,山这边打来哟山那边甜哟,甜在了每个山旮旯哟……甜在每个心坎坎上哟,……哦嘿”。山歌回荡在晏如村的上空,久久不绝。
责任编辑:夏天
日期: 2021-09-02 17:03:05
编辑:夏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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